事件：

 

2016年12月10日， A售電公司作為甲方與B自然人作為乙方簽訂《購售電居間服務合同》，約定以下主要內容：合同期限自2016年12月1日起至2017年11月1日止，甲方委托乙方為甲方提供與用電企業(yè)訂立購售電合同的居間服務，包括介紹購電方并提供簽約、結算等服務。乙方促成合同成立的，報酬金額的計付方式包括固定差價模式、分成或保底分成模式、電量組合模式、介紹客戶模式，以雙方簽訂的確認書為準。

 

甲方應在每月收到電網支付相應款項，并收到乙方開具的增值稅發(fā)票后三十日內向乙方支付合同約定的居間服務報酬。

 

經過：

 

在B自然人的居間促成下，A售電公司分別與C廠、D廠簽訂購售電合同，且合同已生效并已履行。

 

2017年1月至12月，A售電公司與C廠和D廠兩家的交易都是虧損，廣東電網公司不向A售電公司支付2017年1月至12月的款項。

 

因A售電公司未向B自然人提供開票信息，故B自然人未能向A售電公司交付發(fā)票，且在服務期間，A售電公司未向B自然人支付報酬。現B自然人起訴主張A售電公司支付居間服務報酬，A售電公司亦未支付，由此導致B自然人資金利息的損失，故B自然人主張A售電公司支付違約金。

 

結果：

 

B自然人已完成居間服務，應當獲得居間服務報酬。A售電公司于判決發(fā)生法律效力之日起十日內向B自然人支付居間服務報酬515421.80元及違約金。

 

判決書原文：

 

廣東省佛山市中級人民法院民事判決書

 

（2019）粵06民終1906號

 

上訴人（原審被告）：A售電公司

 

被上訴人（原審原告）：B自然人

 

上訴人A售電公司因與被上訴人B自然人居間合同糾紛一案，不服廣東省佛山市禪城區(qū)人民法院（2018）粵0604民初26851號民事判決，向本院提起上訴。本院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進行審理，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上訴人A售電公司上訴請求：1.撤銷一審判決，駁回B自然人的全部訴訟請求；2.本案一審、二審訴訟費由B自然人承擔。

 

事實和理由：一審判決對事實認定錯誤。第一，雙方對于《購售電居間服務合同》的約定內容都沒有重新進行協(xié)商或變更，一審判決否定了《購售電居間服務合同》中付款前提條件是錯誤的。涉案合同約定的居間費用支付的前提條件未成就，B自然人沒有充分的證據證明支付條件已經成就，A售電公司無需向B自然人支付居間費用。根據涉案合同約定，A售電公司向B自然人支付居間服務費是建立在A售電公司與C廠和D廠購電合同履行過程中獲得收益的基礎上的，即A售電公司收到廣東電網公司支付的款項的基礎上才支付居間費用。就是說廣東電力交易中心對A售電公司的購售電交易情況結算后，如果有收益，廣東電網公司要向A售電公司支付相應款項；如果虧損，A售電公司反而要向廣東電網公司支付相應款項。經結算，2017年1月至12月，A售電公司與C廠和D廠兩家的交易都是虧損，A售電公司要向廣東電網公司交納虧損和考核費用，廣東電網公司不可能向A售電公司支付2017年1月至12月的款項，因此，涉案居間費用支付的前提條件未成就也不可能成就，A售電公司無需向B自然人支付居間費用。

 

第二、一審判決認定根據兩份“確認書”確定兩家公司2017年1月至3月實際用電量是錯誤的。該確認書明確“實際報酬值以實際結算電量計算”，確認書中列出的電量數據只是測算值，并不是用電企業(yè)C廠和D廠2017年1月至4月的實際結算電量。根據B自然人提供的廣東電力交易中心出具的《2017年1月份廣東省大用戶直接交易電量及價差電費明細表》顯示，兩家公司2017年1月的交割電量都是零，A售電公司也提供了同樣內容的證據，B自然人是認可的。由此可見，確認書所列的電量數據并不是實際結算電量。

 

第三、A售電公司從未認可與B自然人進行微信聊天的人屬于A售電公司的員工，在微信聊天人員的身份無法確定的情況下，一審判決認定B自然人提供與A售電公司員工微信聊天記錄的真實性屬認定事實錯誤。第四、一審判決認定A售電公司未提供開票信息而導致B自然人至今利息的損失，而且B自然人開票為附屬義務，因此A售電公司仍應支付居間費用屬于事實認定錯誤。

 

B自然人辯稱：一審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應予維持。一、雙方簽訂《購售電居間服務合同》、《確認書》是真實意思表示，對雙方具有約束力。雙方在《購售電居間服務合同》第二條第2款明確了在A售電公司于購電方簽訂購售電合同時，雙方應簽署確認書，確認該購電方為B自然人居間介紹。確認書包含A售電公司與購電方的交易價格、合同收益提成報酬等內容，作為B自然人計算居間報酬的依據。B自然人在提供居間服務后，經多次催促，A售電公司才于2017年7月補簽，A售電公司加蓋公章或專用章均不影響合同的效力。在上述二份文件中，并沒有約定假如A售電公司虧損的情況下無需支付居間費用，且在B自然人多次催收居間費用過程中，A售電公司同意蓋章確認計算居間費用，也沒有提出虧損不支付費用的異議。實際上，A售電公司與電網公司建立競電合作關系后，B自然人為其提供居間服務，增加了其客戶，客觀上可以增加A售電公司的收益，但如果A售電公司總體客戶用電不足，即使影響與電網公司的結算，也與B自然人無關。假如沒有B自然人對本案兩間公司提供居間服務，A售電公司在與電網公司結算時將更加不利。因此，A售電公司認為其總體盈利才能與B自然人結算支付報酬，既沒有提供虧損證據，也不符合雙方約定。

 

二、一審判決根據確認書確定兩家公司2017年1月至3月實際用電量正確。確認書為2017年7月補簽，補簽時2017年1月至3月的電量已實際發(fā)生并確定。因為2017年1月是當年首月，無用電量基數參考，故為雙方協(xié)商用電，不參與競價用電交易，故1月申報競價電量為零，但兩家公司實際用電分別為421.386萬千瓦時、4554.88萬千瓦時。所以，A售電公司認為一審判決以兩份確認書列出的電量作為實際結算電量違背事實缺乏依據。

 

三、A售電公司認為確認了XX、XX等人為其員工，B自然人提供的微信記錄及綁定的手機號碼又一一對應，A售電公司雖然否認聊天內容，但沒有提供反證，其抗辯理由不能成立。A售電公司的上述員工在微信聊天中明確確認了應向B自然人支付居間服務報酬，只是以內部走流程等原因拖延支付，現A售電公司企圖否認，違背了訴訟誠信原則，應承擔相應不利后果。

 

四、A售電公司在微信聊天中及在一審庭審中明確表示沒有向B自然人提供開票信息，責任在于A售電公司，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四十五條“當事人為自己的利益不正當地阻止條件成就的，視為條件已成就；不正當地促成條件成就的，視為條件不成就”的規(guī)定，A售電公司故意不提供開票信息企圖阻止付款條件成就的行為，視為付款條件已成就。假如A售電公司永遠不提供，那么B自然人永遠不可能收取居間費用，這與居間服務合同的主要目的不符，對B自然人明顯不公。

 

五、B自然人提供了確認書及2017年2月至12月的廣東省零售市場用電交易電量及電價電費明細表，足以證明兩間公司的實際用電量，可以準確計算出居間服務報酬，A售電公司雖然否認，但在其掌控相關數據的情況下拒不提供，應由其承擔抗辯不能的后果。

 

B自然人向一審法院提出訴訟請求：1.A售電公司向B自然人支付居間服務費515422元及違約金（自2018年1月1日起至實際清償之日止按年利率6%計算）；2.本案訴訟費用由A售電公司承擔。

 

一審法院認定事實：2016年12月10日， A售電公司作為甲方與B自然人作為乙方簽訂《購售電居間服務合同》，約定以下主要內容：合同期限自2016年12月1日起至2017年11月1日止，甲方委托乙方為甲方提供與用電企業(yè)訂立購售電合同的居間服務，包括介紹購電方并提供簽約、結算等服務；在甲方與購電方簽訂購售電合同時，甲乙雙方應簽署確認書，確認該購電方為乙方居間介紹，確認書包含甲方與購電方的交易價格，合同收益提成報酬等內容，作為乙方居間報酬的計算依據；乙方促成合同成立的，報酬金額的計付方式包括固定差價模式、分成或保底分成模式、電量組合模式、介紹客戶模式，以雙方簽訂的確認書為準；支付時間及方式為，甲方應在每月收到電網支付相應款項，并收到乙方開具的增值稅發(fā)票后三十日內向乙方支付合同約定的居間服務報酬；甲方與購電方簽訂的購售電合同的履行情況不影響甲方依據本合同約定應向乙方支付的居間服務報酬。合同甲方落款處由A售電公司蓋章，乙方落款處由B自然人簽名。

 

B自然人作為乙方與A售電公司作為甲方簽訂《關于C廠購電居間服務確認書》，丙方為C廠，確認以下主要內容：經甲方確認，乙方促成甲方與丙方簽訂購售電合同；購售電合同期限自2017年1月1日起至2017年12月31日止；在甲方與丙方簽訂的購售電合同期限內，甲方每月向乙方支付居間服務報酬；乙方促成甲方與丙方簽訂購售電合同的模式為介紹客戶模式，居間服務報酬=0.001元/千瓦時×甲方與丙方當月實際結算電量；2017年1月至3月的預計結算電量（萬千瓦時）分別為3622、4424、3170，實際結算電量（萬千瓦時）分別為4554.88、2967.36、3449.6；付款事項為，每月電力交易中心出具結算憑證后，甲方在3日內將結算憑證和居間服務報酬數據提供給乙方，乙方在15日內提供居間服務報酬等額的發(fā)票給甲方，甲方在30日內將居間服務報酬支付到乙方指定賬戶。甲方落款處為A售電公司蓋章，日期記載為2017年1月1日。B自然人庭后補充說明，該確認書并非2017年1月1日出具，為事后補簽，根據確認書記載，2017年1月至3月已實際產生電量。

 

B自然人作為乙方與A售電公司作為甲方簽訂《關于D廠購電居間服務確認書》，丙方為D廠，確認以下主要內容：經甲方確認，乙方促成甲方與丙方簽訂購售電合同；購售電合同期限自2017年1月1日起至2017年12月31日止；在甲方與丙方簽訂的購售電合同期限內，甲方每月向乙方支付居間服務報酬；乙方促成甲方與丙方簽訂購售電合同的模式為分成或保底分成模式，居間服務報酬=0.003元/千瓦時×甲方與丙方當月實際結算電量；2017年1月至3月的預計結算電量（萬千瓦時）分別為550、515、720，實際結算電量（萬千瓦時）分別為421.386、554.0325、917.973；付款事項為，每月電力交易中心出具結算憑證后，甲方在3日內將結算憑證和居間服務報酬數據提供給乙方，乙方在15日內提供居間服務報酬等額的發(fā)票給甲方，甲方在30日內將居間服務報酬支付到乙方指定賬戶。甲方落款處為A售電公司蓋章，日期記載為2017年1月1日。B自然人庭后補充說明，該確認書并非2017年1月1日出具，為事后補簽，根據確認書記載，2017年1月至3月已實際產生電量。

 

2017年4月29日，化州市人民政府辦公室作出化府辦[2017]76號文件，明確于4月30日前對D廠立即采取停水、停電強制措施。

 

B自然人持有的2017年2月至12月的廣東省零售市場用戶交易電量及電價電費明細表，主要內容如下表：（略）

 

B自然人通過微信與A售電公司的員工XX、XX溝通報送C廠公司、D廠公司的每月預測電量，對電量進行申報。

 

B自然人與A售電公司的員工的微信溝通記錄，主要內容分別如下表（略）

 

現B自然人主張向A售電公司催收居間費未果，遂起訴。

 

另查明，庭審中，一審法院詢問A售電公司是否已向B自然人告知開票信息，A售電公司庭后并未向B自然人告知開票信息。

 

一審法院認為，本案為B自然人主張A售電公司支付居間報酬而產生的居間合同糾紛。B自然人與A售電公司簽訂的《購售電居間服務合同》、《關于C廠購電居間服務確認書》、《關于D廠購電居間服務確認書》，可以證明B自然人與A售電公司存在居間合同關系，該關系為雙方的真實意思表示,合法有效，一審法院予以確認。本案的爭議焦點為：一、A售電公司應否向B自然人支付居間服務費；二、A售電公司應向B自然人支付的居間服務費金額。

 

一、A售電公司應否向B自然人支付居間服務費

 

雙方簽訂的《購售電居間服務合同》約定，支付時間及方式為A售電公司應在每月收到電網支付相應款項，并收到B自然人開具的增值稅發(fā)票后三十日內支付合同約定的居間服務報酬。該約定并非A售電公司在盈利的情況下支付居間報酬，在虧損的情況下無需支付報酬的意思表示。同時，該合同亦約定了，在A售電公司與購電方簽訂購售電合同時，雙方應簽署確認書，確認該購電方為B自然人居間介紹，且包含A售電公司與購電方的交易價格、合同收益提成報酬等內容，作為B自然人居間報酬的計算依據。現雙方已就C廠與D廠的居間服務，簽訂了《關于C廠購電居間服務確認書》、《關于D廠購電居間服務確認書》，并約定A售電公司每月向B自然人支付居間服務報酬，付款事項為每月電力交易中心出具結算憑證后，A售電公司在3日內將結算憑證和居間服務報酬數據提供給B自然人，B自然人在15日內提供居間服務報酬等額的發(fā)票給A售電公司，A售電公司在30日內將居間服務報酬支付到B自然人指定賬戶。可以看出，確認書對雙方，針對不同購電方的交易，進一步明確地約定了雙方居間報酬的計算方式和支付條件。同時，在B自然人與A售電公司工作人員的微信溝通記錄可知，B自然人要求A售電公司支付居間報酬，A售電公司以審批、走流程等理由暫不向B自然人支付，并未明確其存在虧損而無需支付。因此，應以雙方簽訂的確認書，作為雙方針對不同購電方的居間服務費的支付依據，故A售電公司依據《購售電居間服務合同》抗辯其存在虧損而無需向B自然人支付居間報酬，依據不足，一審法院不予采納。

 

關于交付發(fā)票的問題。確認書已約定，每月電力交易中心出具結算憑證后，A售電公司在3日內將結算憑證和居間服務報酬數據提供給B自然人，B自然人在15日內提供居間服務報酬等額的發(fā)票給A售電公司。但本案中，A售電公司并未舉證證明其每月向B自然人提交給結算憑證、數據等，且A售電公司庭后明確答復，其未向B自然人提供開具發(fā)票的信息，因此，B自然人稱其無法向A售電公司開具發(fā)票的意見，陳述合理。而本案為雙方之間的居間服務合同關系，B自然人為A售電公司提供居間服務，A售電公司支付居間報酬，為雙方的主要合同權利義務，開具發(fā)票為支付報酬的附屬義務，在A售電公司未向B自然人提供開票信息的情況下，A售電公司以此抗辯拒絕支付報酬，并無依據。同時，在B自然人與A售電公司的微信溝通記錄可知，B自然人要求A售電公司支付居間報酬，A售電公司以審批、走流程等理由暫不向B自然人支付，并未明確B自然人未交付發(fā)票且要求B自然人交付發(fā)票。本案若B自然人在A售電公司未提供開票信息未能向A售電公司開具發(fā)票，導致無法收取報酬，并不合理。故一審法院認為，雖B自然人未向A售電公司開具發(fā)票，但系因A售電公司未提供信息導致，現B自然人主張A售電公司支付居間服務報酬，一審法院予以支持。但A售電公司在支付報酬后，仍有權要求B自然人交付發(fā)票，雙方可另行處理。

 

二、A售電公司應向B自然人支付的居間服務費金額

 

B自然人提供了2017年2月至12月的廣東省零售市場用戶交易電量及電價電費明細表，用以證明C廠公司與D廠公司的交易電量，但未能提交2017年1月的數據。現B自然人主張，雙方簽訂的《關于C廠購電居間服務確認書》、《關于D廠購電居間服務確認書》已明確記載了兩公司2017年1月的實際結算電量，以確認書的數據為準，至于確認書落款時間2017年1月1日，系因確認書為后補簽訂。一審法院經審查，B自然人與A售電公司的員工的微信溝通記錄顯示，2017年2月至2017年7月期間，雙方在溝通報送C廠公司、D廠公司的每月預測電量時，B自然人一直向A售電公司催促交付兩公司的確認書，且在2017年7月，A售電公司才明確已向B自然人郵寄確認書。因此，B自然人主張本案兩份確認書，為后補簽訂，并非2017年1月1日簽訂，依據充足，一審法院予以認可，并根據兩份確認書，確定C廠公司、D廠公司2017年1月的實際結算電量分別為4554.8800萬千瓦時、421.3860萬千瓦時。同時根據兩份確認書所約定的居間報酬計算方式，一審法院確認本案居間報酬計算如下表5（略）。

 

因此，B自然人對D廠公司的交易的居間服務報酬為81911.66元，對C廠公司的居間服務報酬為433510.14元，共計515421.80元，B自然人主張A售電公司向其支付，合法有據，一審法院予以支持。因B自然人對電量數據進行了四舍五入，導致所計算結果與本院計算不一致，其主張超出部分，一審法院不予支持。

 

關于違約金。雙方簽訂的確認書約定，每月電力交易中心出具結算憑證后，A售電公司在3日內將結算憑證和居間服務報酬數據提供給B自然人，B自然人在15日內提供居間服務報酬等額的發(fā)票給A售電公司，A售電公司在30日內將居間服務報酬支付到B自然人指定賬戶。一審法院前文已認定，因A售電公司未向B自然人提供開票信息，故B自然人未能向A售電公司交付發(fā)票，且在服務期間，2017年至2018年年初，B自然人一直在催促A售電公司支付報酬，A售電公司以審批、走流程等理由暫不向B自然人支付，現B自然人起訴主張A售電公司支付居間服務報酬，A售電公司亦未支付，由此導致B自然人資金利息的損失，故B自然人主張A售電公司支付違約金，一審法院予以支持。雙方約定每月支付居間報酬，現B自然人主張2017年1月至2017年12日的違約金以同一時間作為起始日期，不再主張分段計算，屬于對自己權益的自由處分，一審法院予以支持，但應以最后一期2017年12月的逾期日期作為起始日。根據雙方的約定，每月電力交易中心出具結算憑證后，當月產生電量，次月進行結算、開票、付款。現A售電公司并未舉證證明2017年12月的電量，電力交易中心進行結算的時間，因此，一審法院以次月2018年1月1日為結算日，由此A售電公司應于2018年1月31日內向B自然人支付2017年12月的居間服務報酬，現A售電公司逾期支付，該月違約金應自2018年2月1日開始計算。又因雙方未約定違約金或利息的計算方式，現B自然人因利息損失，主張參照民間借貸所規(guī)定的年利率6%計算違約金，一審法院予以支持。故A售電公司應向B自然人支付自2018年2月1日起按年利率6%計算至款項實際清償之日止的違約金。

 

綜上所述，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八條、第一百零七條、第一百零九條、第四百二十六條，參照《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民間借貸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規(guī)定》第二十九條第一款的規(guī)定，判決如下：一、A售電公司于判決發(fā)生法律效力之日起十日內向B自然人支付居間服務報酬515421.80元及違約金（自2018年2月1日起按年利率6%計算至款項實際清償之日止）；二、駁回B自然人的其他訴訟請求。如未按判決指定的期間履行給付金錢義務，應當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五十三條的規(guī)定，加倍支付遲延履行期間的債務利息。本案受理費9162元，因適用簡易程序減半收取4581元，由A售電公司負擔。

 

本院二審期間，雙方當事人均未向本院提交新證據。

 

經審查，一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本院予以確認。

 

本院認為，本案系居間合同糾紛。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六十八條關于“第二審人民法院應當對上訴請求的有關事實和適用法律進行審查”的規(guī)定，綜合上訴人A售電公司與被上訴人B自然人的訴辯意見，本案的爭議焦點是：1.支付居間費用的條件是否成就；2.居間費用金額。

 

關于支付居間費用的條件是否成就。A售電公司上訴主張依照《購售電居間服務合同》的約定，A售電公司向B自然人支付居間服務費是建立在購售電合同過程中獲益的基礎上，經結算，A售電公司與C廠公司、D廠公司的交易都是虧損，且B自然人未依照合同約定提供相應發(fā)票，故A售電公司支付居間費用的條件未成就，不應向B自然人支付居間費用。經核查，2016年12月10日，B自然人與A售電公司簽訂《購售電居間服務合同》，約定B自然人為A售電公司與用電企業(yè)訂立購售合同的居間服務，在A售電公司與購電方簽訂購售電合同時，B自然人與A售電公司應簽署確認書，確認該購電方為B自然人居間介紹，確認書包含A售電公司與購電方的交易價格，合同收益提成報酬等內容，作為B自然人居間報酬的計算依據。后在B自然人的居間促成下，A售電公司分別與C廠、D廠簽訂購售電合同，且合同已生效并已履行。另A售電公司與B自然人簽訂兩份購電居間服務確認書，明確居間服務報酬的計算方式和支付條件。本院認為，《購售電居間服務合同》系多方真實意思表示，不違背國家法律法規(guī)強制性規(guī)定，各方應按照合同約定履行各自權利義務。且縱觀《購售電居間服務合同》及兩份確認書的內容以及B自然人與A售電公司協(xié)商過程，雙方均未就A售電公司因合同履行虧損則無需支付居間服務報酬達成一致約定。至此，B自然人已完成居間服務，應當獲得居間服務報酬。A售電公司主張因購售電合同履行存在虧損無需支付居間服務報酬沒有事實和法律依據，本院不予支持。另A售電公司主張B自然人未依照合同約定開具發(fā)票的問題。本院認為，開具發(fā)票為居間合同的附隨義務，支付居間服務報酬是合同的主要義務，二者不具有對等關系，A售電公司以未開具發(fā)票為由對抗履行支付居間報酬的主要義務明顯有違誠實信用原則。一審法院對此認定正確，本院予以維持。A售電公司的上訴請求與事實不符，于法無據，本院不予支持。

 

關于居間費用金額的問題。A售電公司上訴主張兩份確認書確定2017年1月至3月的實際用電量是錯誤的，該用電數據只是測算值，并不是實際結算電量。本院認為，A售電公司出具的兩份確認書雖為事后補簽，該實際結算電量為A售電公司審核并出具，現A售電公司主張2017年1月至3月的實際用電量只是測算值僅系該公司的單方陳述，并未提交其他證據加以佐證，故不予采信。一審法院對此認定正確，本院予以維持。A售電公司的上訴請求沒有事實和法律依據，本院不予支持。

 

綜上所述，一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A售電公司的上訴請求于法無據，本院不予支持。依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七十條第一款第（一）項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二審案件受理費8955元，由上訴人A售電公司負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二〇一九年三月十九日

 

判決書來源：中國裁判文書網